Coffee AND Tea

昨天偶然發現圖書館豎立大型壁報，壁報上載有「咖啡/奶茶/鴛鴦」。好奇細閱，原來是第六屆香港文學節「咬文嚼字」徵文比賽的冠軍作品。

作品以咖啡與奶茶喻為兩種截然不同性格的人，兩者難以相處，「必須分開的」。作者先以茶（一杯放多少糖也不會變甜的「凍檸檬茶」）喻為自己與男友之間的狀況，然後憶述父母分離的情景，從而點出與男友分手的理由與當中不為外人道的苦澀心情。誠如評判舒非所言：「含蓄而有深意，寫出苦澀的味道。」

文題雖有鴛鴦，但文中鮮有提及，因為作者「長大了以後，才知道」，而且不相信咖啡與奶茶真的可以混和，「還多嚐了一種由眼滑到嘴裏去的．鹹。『鴛鴦』的味道我再也不能知道。」

世人覺得，咖啡味濃，做人積極進取；奶茶香滑，做事嚴謹細膩，兩者根本代表著迴異的風格。「鴛鴦」便是要混和它們。咖啡加入了奶茶還算是咖啡嗎？奶茶加入了咖啡還算是奶茶嗎？有些人有修養有耐性，頭一次兩次還可以咕嚕咕嚕地吞下去了，可是天天都喝則是兩碼子的事情，他一定會耐不住在茶餐廳，一股腦兒奪門而逃，再也不回頭。

可惜，鴛鴦可謂飲料中的極品，綜觀全球，惟港獨有。不要問鴛鴦是咖啡味，還是奶茶味，更不要覺得是怪味。喝鴛鴦不會在高級的西餐廳，也不會在舒適的露天茶座，而是在嘈雜帶點骯髒的茶餐廳。看著伙計把一杯凍鴛鴦擲在你面前，杯裡的深色液體與淺色液體相互交溶，不禁驚訝「胡混」的創造力。在粗曠的國度，你可以從優雅虛偽當中解放，尋回原始的自己。只有放棄執著，包容並蓄，才會明白鴛鴦的真味。

雖然我愛鴛鴦，但是我本是咖啡系，美式泡沫咖啡分支；她是檸茶系，凍檸茶少冰分支。我倆怎樣相處呢？檸鴦是也。工作達旦，國金外望，案頭文件堆積如山，一杯檸鴦足以應付十份八份DD，明朝Present亦無有怕。